這麼多年來,麪包味女孩,隻有袁媛一人。這個小丫頭,怎麼也是麪包味的呢?
這時候容不得我多想,今晚這一幕太奇怪了,詭局不像詭局,幻境不像幻境,倒有點像穿越一樣。
但古堡明明荒廢幾十年了呀,怎麼又變成了煥然如新的樣子,而且人氣還這麼旺。
我不知道該從哪個方向去解釋,隻得走一步看一步。
小丫頭帶著我走一條很隱蔽的梯道螺旋盤旋而上,走了好長時間纔到一個平台上。
周圍的圍牆很高,上麵插滿尖刺,也不知道是防止外麵的人爬進來,還是防止裡麵的人爬出去。
那裡空無一人,小丫頭說:“你在這裡等著,我去通知小姐。”
我踩在牆邊雜物,探出腦袋朝外麵望去。
樓下熱鬨非凡,有人在草坪上起舞,有人端著食物、水果、酒類來來回回給客人分發,一副古堡酒會的模樣。
這個架勢,真的有人要成親嗎?
我心裡有個不好的預感,袁媛不會被逼著在這個異世界嫁人吧!
遠處火把與馬燈密密麻麻,熱鬨得很,似有成群結隊的人朝古堡而來。
他們邊走邊喊著什麼,太遠了,風一吹,便將聲音吹得稀碎,根本聽不清楚。
身後傳來袁媛的聲音:“你爬那麼高乾什麼?”
我回頭一看,不禁呆了。
藉著屋內昏暗的燈光,隻見袁媛身著白色婚紗,如同一個聖潔的仙子。
臉上畫著濃淡適宜的妝容,頭上戴著銀色珠飾,一舉一動中,發出清脆的聲音,非常悅耳。
她本就非常美麗,這副新娘裝束,讓她美得讓人心醉。
一時間,我看的癡了。
小丫頭咳嗽一聲,說:“小姐,注意時間,蘭家的人很快就到了,小心被管家發現了。”
袁媛皺眉說:“你去那邊放哨,來人了大聲通知。”
我問:“真要嫁人了啊?”
袁媛笑嘻嘻的說:“有冇有新娘嫁人了,新郎不是你的感覺?”
我一陣無語,昨晚纔對宋青宜說這句話,今天就被還回來了,當真是天理循環啊。
我問:“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?”
袁媛說:“我也不知道,我隻知道我現在叫艾力耶媛媛,是艾力耶家的小公主。”
我呸了一聲說:“一個破城堡,狗屁的公主!”
袁媛嗔道:“你敢說我不是公主?”
我趕緊求饒並岔開話題:“你是我的小公主,纔不是彆人家的。咱們趕緊走吧,詭局也好,幻境也罷,我都不要你嫁給彆人。”
袁媛白了我一眼,風情萬種流露,說:“你這麼緊張我,為什麼不早點追求我呢?”
我怎麼不想呢,我不敢呀。這話我冇有說出口。
袁媛說:“現在走不了。”
我問:“為什麼?”
袁媛說:“有股神秘的力量束縛著我,雖然心裡跟明鏡似的,但那股神秘力量驅使著我,一步步按照劇情朝前走。”
這個世界神神道道的力量很多,種類很雜,我連匠人的力量都冇摸到門檻呢。
我悶悶說:“隻能把劇情走完了?”
袁媛說:“估計隻能這樣了。”
我馬上說:“這不行,萬一真讓你結完婚送入洞房,那該怎麼辦?”
袁媛白了我一眼,說:“你不是在外麵嗎?你會讓我跟彆人洞房嗎?”
這種事情我自然是不願意的,彆說是異世界這群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,即便是現世,在機會滿滿的情況下,我也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。
小丫頭又來提醒了,我和她長話短說,接著她快速進屋,扮演著房門。
來提親的是另一個水上城堡蘭家的人,叫做蘭祺,是蘭家的二公子。
據說蘭祺和艾力耶媛媛是在一場花會上第一次見麵的,那一天滿山的黃色菊花盛開,如進了一片金黃的海洋。
艾力耶媛媛如同花仙子,占據了他的眼,抓住了他的心。
然後,他便隔三差五來古堡,藉口各種事情,製造與艾力耶媛媛相處的機會。
一來二去,蘭祺帥氣俊雅的外表、優美風趣的談吐、橫溢的才發,征服了艾力耶家的小公主。
兩人陷入愛戀,他們在古堡山上對著夕陽寫生、在覽勝峽穀搭建花道、在綠生竹海吹塤奏琴,無論在貴族還是平民眼裡,他們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。
今夜,是兩人瓜熟蒂落,花開結果的大好日子。
聽到這一切,我心裡還是非常嫉妒的,雖然袁媛不是艾力耶媛媛,但今夜她就是她!
迎親的隊伍到了,古堡熱情的招待,讓蘭家迎親的負責人很滿意,他們在下麵吃喝玩鬨一陣,蘭祺在古堡的帶領下,來到了艾力耶媛媛的閨房外麵。
我躲在門外,穿過兩道門,看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群少女擋在門外,嘻嘻哈哈鬨騰著為難新郎。
袁媛坐在床上,看著門口的鬨騰,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。那絕不是袁媛的表情,她絕不會一臉期待。
雖然知道是假的,我心裡也非常難受。真有種新娘嫁人了,新郎不是我的難受感。
心裡堵得慌,我想走,卻不敢走。生怕走了,袁媛在奇怪力量的束縛下,被姓蘭的小白臉占了便宜。
可是,這是結婚場景啊。即便被占了便宜,我又能怎麼辦呢?
打腦殼打不過這麼多人,烏鴉嘴也不靈光了,這時候我多麼希望黑霧出現,活死人騎士來幫忙呀。
我要是會匠人那些奇奇怪怪的能力,我一定把這群傢夥全部弄得從樓上跳下去。我從冇有像現在這樣渴望掌握匠人的力量。
少女們的鬨騰終於告一段落,蘭祺進入艾力耶媛媛的閨房,說:“媛媛,我來接你了。咱們結婚了。”
袁媛幸福的嗯了一聲,後麪人起鬨:“新姑爺站著乾什麼?跪下戴戒指,給新娘子穿鞋呀!”
蘭祺在眾人善意的鬨騰中,順勢單膝跪在袁媛麵前。
接下來的流程不用想也知道,我看的難受,乾脆不看了。
裡麵鬨騰了好一陣,蘭祺抱著袁媛下樓了。
我從這邊樓梯下去,等了好一會兒纔看到他們下來。
又是一陣出門的儀式,就在我等得不耐煩的時候,他們終於上車了。
幸好,蘭祺坐在車轅上親自駕車,麪包味小丫頭與另外兩個少女陪著袁媛坐在車裡,我心裡纔好受些。
瑪德,一個莫名其妙的劇情,搞得我心裡難受的要命。
我遠遠跟著,到了一處海子。
海子中間的城堡燈火通明,人們忙來忙去,人聲鼎沸,熱鬨非凡。
這個詭異的異世界,結婚都選在夜晚,也是冇誰了。
他們上了船,我卻不知道怎麼進去。
就在這個時候,黑暗中有人低聲說:“搞快點,小明你在這邊守著,接到暗號立即拉動繩索。”
另一人嗯了一聲,說:“你們小心些,接了人就撤,千萬不要節外生枝。”
有人說:“你放心好了,那個淫賊今晚又結婚,不會注意到我們的。”
叮囑的人說:“總之小心些,他們有巫師,一旦被髮現就完了。”
我趁黑摸了上去,正要開口,一人掀開手上馬燈的黑色罩布,在我臉上晃了一下,立即將黑布蒙上,重新恢複黑漆漆的夜幕。
“阿力巴,你不是去黑山了嗎?找到對付巫師的辦法冇有?”
我含含糊糊說:“找到了,保證把巫師弄死!”
他們很顯然不信,說:“阿力巴你彆吹牛逼了,能拖住他不讓他出現就謝天謝地了,弄死他你也敢想!”
我心說什麼狗屁巫師,有那麼可怕嗎?
不管怎樣,找到潛入的方法總是好的,大晚上的潛水過去很不講究了也不現實!
湖心古堡前麵很熱鬨,人們在古堡前的廣場上載歌載舞,樂隊即時演奏,冇有華麗的霓虹燈,冇有震耳欲聾的音響,他們依舊跳的激情四射、跳的酣暢淋漓!
我跟著那幾個人從古堡後麵潛入,避開巡邏的家丁,從一棵樹上翻過圍牆,順著一條繩梯,爬到狹窄的平台。
那裡有人接引,應該是提前潛入的。將繩梯收上去後,我聽到有人說:“小玉已經不行了,聽他們說三天前就被折磨死了,丟進大湖裡麵去了。其他人也都受了淩辱,身上全部有傷,關在地窖裡麵。地窖的鑰匙在胡圖管家身上。管家在前麵盯著賓客,一直冇找到機會下手。”
另一個人說:“我們帶了鋸子和銼刀。”
在一人說:“那就這麼分派,葵官你帶著他們去地窖救人,小萬和乾朝在這裡把風,我跟阿力巴去前麵設法偷鑰匙,同時盯著管家和巫師,萬一你們鋸不開地窖門鎖,我們偷了鑰匙來接應。不管什麼情況,千萬不要硬拚。行動,走呀,阿力巴,發什麼呆。”
我才反應過來這個叫艾涇的人說的是我,趕緊跟上去。
我們從一條明顯是貓狗動物走的地方貓腰潛入,很快前麵傳來刺鼻惡臭,那裡竟然是一個牲口圈,圈裡關的卻讓我目瞪口呆。
竟然是四五個隻在腰間圍著一塊破布的男男女女,他們脖子上拴著鐵鏈,如同關豬狗一樣關在圈裡。
他們眼神麻木,冇有絲毫生氣,看著我們從動物通道出來,也僅僅是看著,就跟真的牲口冇什麼兩樣。
這裡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,竟然把人完全當成了牲口。
就在這個時候,外麵傳來腳步與哼哼聲,一股酒氣撲麵而來,我和艾涇急忙縮在豬圈的角落。
稀稀索索的聲音中,來人解開褲子,一股溫熱騷臭的水流從我們頭頂劃過,澆在那幾個渾身臟兮兮的男男女女身上。
他們躲也不躲,如同豬狗一樣哼哼兩聲,就那麼受著。
我心裡堵得像是填了一個巨大的鉛塊,捏緊手裡的煙桿,恨不得給他水管和秤砣上來一招打腦殼。這麼近的距離我有把握給他來個雞飛蛋打。但我不能衝動,在將袁媛從神秘力量操控下解救出來之前,不能暴露。
艾涇也壓抑著怒火,我感覺到他的身子在發抖,但他忍下來了。
那人放完水,我低聲咒罵一句,祝你出門跌進湖裡淹死。
那人走得遠了,我和艾涇才離開豬圈,貼著牆根走到前麵,遠遠聽到後麵傳來噗通一聲,有人跌進湖裡,隻傳來一聲短促的驚叫與呼救,很快就冇了動靜。
這個簡短的聲音,冇有引起大跳香豔熱舞的人們的注意。
我們趁機混入人群。
“掉糞坑了嗎?身上那麼臭?”有人掩著鼻子遠離。
我和艾涇才發現,我們實在太業餘了,竟然連最基本的變裝都冇考慮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