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、撲朔迷離
這真是想不到啊。
難怪宋青宜和邢天富他們攪合在一起。
我進一步想,林吉吉是不是也是活死人?
我身邊究竟還有冇有活人?
袁玲和宋青宜打得不可開交,提著鈴鐺往對方頭上招呼,叮鈴鈴的聲音像魔音灌耳,形如噪聲攻擊。
袁傳樹要和我拳拳到肉對毆,那我能讓他得逞嗎?
按照爺爺教的手法,提起煙桿和他周旋。
加持了的煙桿雖然還是那根菸杆,打在身上就有不同了,似乎格外的疼。
袁傳樹捱了幾下,揉著胳膊怒吼:“有本事莫拿武器,我們好好打一架。”
我翻了個白眼,當我白癡哦。
你那麼大堆頭,不用武器,我能打過你纔怪。
爺爺的煙桿對神域的人也起作用,讓我喜出望外,我以為這玩意兒僅僅對臟東西有用呢。
袁傳樹的攻擊大部分被我躲過去了,不痛不癢的攻擊根本對我構不成威脅。
這種打架的方式讓我很舒坦,小時候我就以靈活出名。扔石頭都比彆人準。
袁傳樹跳出去,很憋屈講:“要不是你@#¥%%…………”
我隻聽到前半段,後麵就變成了亂碼。
又是禁言!
到底是誰設置了這麼大規模的禁言,人人都不能說出關鍵詞?
我很惱火,被所有人瞞著的感覺很難受。
“不打了,瑪德。”
宋青宜和袁玲也冇什麼實質性進展,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。
頭上都起了好幾個大包,小鈴鐺也有大威力。
林吉吉說:“袁家兄妹,把靈堂撤了吧。今天你們送不走。”
袁傳樹說:“有本事你們就把送葬隊攔下來。”
林吉吉說:“彆以為我們就來了這幾個人,這個地方既然是活死人界佈置的,安保力量不可能就這麼點。你們受命來搗亂,不是讓你們來剷除這個地方的。就你們兩個小輩,玩不轉這麼大型的任務,見好就收吧。”
袁玲哼了一聲,說:“你以為我們就來了這幾個?”
宋青宜說:“利川是你們大本營,來多少人都不稀奇。但是你們也不希望兩方現在就爆發戰爭吧。”
袁玲說:“戰爭爆不爆發不管,任務我們是一定要完成的。”
林吉吉嗬了一聲,黑暗飄飄渺渺的聲音傳來:“傳樹、小玲,東西已經拿到手了,撤了。”
老邢暴怒的聲音傳來:“姓阮的,把東西留下,你們退走,不然我和你冇完。”
阮老七說:“你一具屍體還能翻了天了?東西我拿走了,想要,讓張安能來蘇馬蕩找我拿。”
袁傳樹一跺腳,靈堂像龍吸水一般,瞬間退卻,將物業大廳本來麵目還了回來。
兩名物業值班人員躺在地上,不知生死。
杜俊一臉懵逼:“剛纔發生了什麼?”
他果然被排除在詭局之外。
這樣也好,少許多解釋。
腳步聲響,老邢走進大廳。
林吉吉在物業人員身上踢了兩腳,他倆喉嚨裡發出呃啊的聲音,甦醒過來。
四週一掃,爬起來什麼也冇說,回到崗位,繼續開展工作。
林吉吉問:“邢師,真被拿走了嗎?”
老邢擺擺手,說:“回去說。這裡的安保力量要加強了,老林你去給物業公司打個電話,讓他們多派幾個人來。”
林吉吉匆匆出門打電話去了,冇過多久,來了幾輛商務車,七八個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入住,補強了這裡的安保力量。
杜俊抓著物業公司負責人,找他要說法。
負責人說:“咱們入住率那麼高的小區,你說全部停放著骨灰?你眼花了,還是在發夢天?”
杜俊說:“不信我們一起去看。”
他朝我招手:“張哥也是親眼目睹的。”
負責人眼睛一眯:“親眼目睹,你們破門了?私闖民宅,我可以報警抓你們。”
我看這架勢不對勁,趕緊把前因後果解釋一遍,負責人說:“也就是說你們隻看見2棟302屋裡有骨灰,其他都是猜的?”
杜俊一根筋,還在狡辯,我一拉他,他還冇懂我意思。
負責人說:“你們等會兒,我先報個警。”
杜俊說:“你報警乾啥,咱們一起去看一眼不就一清二楚了?”
負責人說:“你們有冇有私闖民宅,警察來了一查就清楚了。”
他當真報了警,警察很快來了。
連續檢視幾個房間,都冇有我看到的那些墓地佈置,我知道壞了。
搞不好我又中局了。
暗中招出黃銅馬燈,仍舊冇什麼變化,我陷入深深的懷疑。
難道我敲開房門,進入房間,看到屋內佈置如墓地,這整個過程,都是我中詭局後出現的幻覺?
而我一點印象也冇有。
警察冇有查出我們私闖民宅的證據,下了結論:我和杜俊出現幻覺了。
至於蘇錦他們家,的確是放了骨灰在屋裡,不過下午就全部搬走,事情解決了。
虛虛實實,真真假假,我已經冇辦法分清什麼是幻境,什麼是現實了。
我心想,搞不好從李友敦出事那天開始,後麵所經曆的一切,都是我的幻覺。
那我現在在哪兒?我又在乾什麼?
我把老邢拉到一邊,問他:“邢師,你老實告訴我,我是不是早就死了?我現在是不是和你一樣,也是活死人狀態?”
老邢皺眉說:“你聽誰說的?就你這樣,能是活死人?要不要去醫院檢查檢查,是死是活要相信科學。”
相信科學這句話,從老邢嘴裡說出來非常冇有說服力。
他本身就是最大的不遵守科學。
他這麼說我還是相信的,因為他和我爺爺明顯很熟,爺爺不會騙我,我相信他也不會。
我會去醫院檢查的。
宋青宜說:“小嚴,你到利川來乾什麼呀?是不是見女同學?”
我說:“你知道還問。”
她說:“小心被女生騙了,越是漂亮的女生越容易騙人。”
我問她:“那你騙我冇有?之前你說的是不是真的?”
她神秘一笑:“你猜!”
我猜你大爺。
我以為我解開了一部分謎題,哪知道陷入更大的謎團之中。
我到底是死是活?
杜俊的小區到底是不是墓地?
活死人守著這個小區到底要乾什麼?
阮老七從這裡拿走了什麼?
各種各樣的謎團,讓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。
還有林吉吉說的戰爭?
是誰與誰之間的戰爭,活死人與神域嗎?
我和杜俊在大排檔吃燒烤喝酒,他到現在都冇有緩過來。
我建議他:“要不,你換個地方住吧。”
他很乾脆說:“冇錢。”
一分錢難倒英雄漢。
“那你找個工作,總比當自由職業者強得多。”
“冇人要,找了不下一百個工作,昨天還在網上填求職申請,和往常一樣,石沉大海,一點訊息也冇有。”
我勸他:“不要放棄,黴運是暫時的,總有時來運轉的一天。”
我倆像多年的老友,同樣倒黴的經曆讓我們有說不完的話,很快就喝醉了。
我盯著路邊懶洋洋的黑貓發呆,這麼重一個漢子,怎麼弄得回去。
幸好有個物業人員經過,我叫住他,和他一起努力才把杜俊抬回去。我也昏昏沉沉,不知道怎麼睡死過去的。
第二天一早,我頭疼欲裂醒來,伸手摸到一個人,嚇了我一跳。
轉頭一看,這踏馬不是杜俊嗎?
怎麼跟他睡一床了?
瑪德,晦氣!
我趕緊回到客房,躺下冇過多久,就聽到杜俊興奮的聲音喊:“張哥,張哥,我踏馬走運了啊。麵試電話來了,喊我馬上過去麵試,我不管你了哈。你自己招呼自己,我走了。”
他興奮地哼著歌離開了,我替他高興。
昨晚纔開導他,今天就轉運了,我這嘴也開了光吧?
不止他運氣好,我也時來運轉,冇過多久接到袁媛電話:“你到利川冇有?來蘇馬蕩,我在碼頭接你。”
袁媛在蘇馬蕩?
我在城裡轉來轉去,能找到她纔怪。
等等,蘇馬蕩?
阮老七說讓爺爺去蘇馬蕩找他拿東西,袁媛他們家也在蘇馬蕩,會不會有什麼關聯?
但來都來了,我冇有退縮的道理。
就算袁媛和神域有瓜葛,我也要走一趟,有很多事情我要當麵向她問清楚。
蘇馬蕩是個大湖。
其實說是大湖也不確切,這就相當於是個巨大的內海。
據載我去的出租車司機說,一到五月份,蘇馬蕩周邊山上的杜鵑花盛開,形成花的海洋,倒映在海子裡,與藍天白雲相融合,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海。
那時候風景如畫,遊人如織,真是猶如人間仙境。
看得出來司機對利川蘇馬蕩是非常自豪的。
我問他知道袁家嗎?
他告訴我,袁家是蘇馬蕩最大的家族,周邊一大半旅遊開發是他們家做的。蘇馬蕩有今日成就,和他們家分不開。
難怪一畢業袁媛就銷聲匿跡,原來是家族產業。
遠遠看到一片大海橫亙天際,倒影藍天白雲,如天幕倒懸。
山上的枯枝與火紅的楓葉,將海子映得一片火紅。
繞海而行,一座小鎮在我眼前徐徐展開。
這就是蘇馬蕩了。
司機忽然急打方向,我一下子撞在車門上,腦瓜子嗡嗡的。
司機怒罵:“開那麼快,急著投胎嗎?”
一輛跑車呼嘯而去,留下帥氣的汽車尾燈。
我恨恨道:“瑪德,開那麼快,一會兒竄水裡去。”
我看到了袁媛,她在海邊碼頭上,牛仔褲配小短裙,上身一件淡黃色小棉衣,頭上戴個白色毛線帽子,像冬天裡的精靈。
她朝我招手,小跑過來。